白子潇没有任何线索,打开门见到许多金,对方也在看着他,他摇摇头,表示没有发现。
不过许多金这边却也是问完了具体的情况,跟和尚们说:“各位师傅,在下已经了解差不多了,师傅们各自忙去吧,我不敢耽误你们太长的时间。”
和尚们都知道此事重大,御赐的金佛丢了,这天子要是怪罪下来,金佛寺的人一个都逃不掉,他们唯一活命的办法便是协助白子潇他们查找到金佛的下落,找到这偷走金佛的人。
待他们都退下以后,许多金才跟白子潇说:“整个寺庙包括住持在内一共二十六个和尚,在今天早上曾经见过知乐的人不下十个,而最后一个见到知乐的人。是一名法号是知图的弟子。
据他所说,今早是在典礼之前的一刻钟才与知乐分别的,其原因正是无心师傅让他前去找知难,因此可以认定知乐是在今日辰时之后才遇害的。”
白子潇沉默了一下,才回答:“我查看了这无忧殿中的每一个角落,都不曾发现有机关的痕迹,可是究竟怎样做,才能使金佛在关上门不过数十个数的时间内消失呢?”
“难不成?真的有鬼?”许多金突然神秘兮兮的靠近白子潇,声音突然变得阴森起来,凑在白子潇耳边说。
白子潇吓了一跳,突然往旁边走了两部,他被吓到,却不是因为许多金吓唬他。而是许多金的呼吸轻轻的喷在他的耳中,让他下意识的打了个激灵。那感觉怎么说呢,痒痒的,温温热热的,寒毛都几乎要立了起来。
但许多金却被白子潇的反应弄的一愣,随即揶揄的看着白子潇:“白大人,你胆子有点小啊!这光天化日都能被我吓到?”
“不是!”白子潇瞥她一眼。
“你就认了吧,被吓到就是被吓到,我又不会笑话你!”许多金笑嘻嘻的说。
白子潇选择不跟他继续这个话题:“你不是不相信有鬼吗?何况上次叶旌所说的红衣女鬼,最后不也是证实了是人在作祟吗?”
“你转移话题的方法真是生硬!”
白子潇:“……”
他真的不是!他真的没有!不要冤枉他!
许多金也似乎是随口说了这么一句话,然后突然正经起来:“不可能存在什么妖魔鬼怪,既然背后的人既然有办法能够让金佛消失,我们自然也能够找到那种方法,如今只不过是我们没有发现罢了。”
这变脸的速度让白子潇自愧不如。
这人真的是,又聪明又调皮,偶尔娇气,偶尔脆弱,可是却从不会任性,从不会肆意妄为,让人厌恶。
“你说的没错,既然他们能够做到,我们应该也能够找到线索才对。”白子潇自然是不相信会有什么妖魔鬼怪的,他还是比较相信事在人为。而许多金的说法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。
两人一下子沉默了下来,当目光触及到因为金佛消失而变得异常空荡的无忧殿,而阳光还透过被掀开瓦片的地方照射进来,突然白子潇想起来了无心曾经说过,有人专门在典礼开始之后才掀开瓦片的。
这么想着,白子潇对许多金说:“走,我们去找住持,我有事问他!”
那许多金还能说什么呢,他都已经抬脚往外走了,那她也只能跟上了。
问了路过的僧人,得知住持回了房间,两人便让僧人带路,去了住持的门前。
可能是因为无心是住持的原因,虽然他也住在寮舍,可是却有单独的房间。
跟僧人道了谢,两人站在无心住持房门前,正准备敲门,却听到了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,而且听起来住持还非常生气!
“这到底怎么回事!我不是让你沉住气吗!你怎么在这个空档给我闹出问题来?到时候谁还保得住你!蠢货!”
从早上见面开始,直到刚才让他们各自去忙,期间一直都与住持有交谈的白子潇,要不是这熟悉而又苍老的声音,白子潇真的不敢相信说出这话的这是住持。
许多金本想问白子潇,这是那位看起来七老八十的老住持在说话,怎么,骂人的时候。倒是挺中气十足的。
但回头看见白子潇诧异的神色,估计他也在纳闷呢,于是便收回了视线。
许多金的,因为习武的关系,听力比寻常人要听得远些,因此,里面的人一有动静,许多鲸便听到了里面传来的脚步声,那脚步声往大门的方向来,许多斤拉了一把白纸箱,然后敲了一下房门。
里面的人似乎顿了一下,然后才回答:“是谁啊?”
那声音又恢复了以往的缓慢和慈祥,完全没有一丁点刚才听到的那么中气十足的影子。
白子潇对许多金点点头,然后开口说:“无心师傅,我有点事情想要请教你,请问你方便吗?”
里面的人似乎是记得白子潇的声音,很快就回答了:“当然可以,但老衲的房间有些许凌乱,还请白大人稍等老衲片刻。”
无心心里有些许混乱,连忙示意眼前的人赶紧走,那人也并没有停留,从后窗翻了出去。他并不知道,外面的人听到了多少,看着那人的背影,眼底闪过一丝暗涌。然后又恢复了如常。他整理了一下衣服,才前去开门。
“不急!”
不知道里面做了什么,外面的两个人并没有听到里面还有其他的声音了。
虽然无心让他们稍等片刻,其实不过30个数的时间,他便过来开了门。许多金在白子潇背后,不找痕迹的打量着那个房间。
房间不大,约莫5平方米左右,而后面通窗,户向檐矣。只有一扇房门,但确是很高,也没有安装帘子,仅在房门不远处,安放了一张桌子,上面供奉着佛像,佛像下还有一张垫子,估计专门是诵经时用的,其余的,跟平常人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,要说真的有,大概便是和尚的颜色一般都用灰色或者暗黄色吧。
但,许多金并不是想看这个房间,而是想找刚刚来到门口前主持骂的那个人,可是房间里面却什么都没走,似乎刚才听到的话,只是他们的错觉。
而且无心并没有什么惊慌失措的表情,而是非常镇定的,已满是褶子的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,只不过为了举行典礼而穿这的一身袈裟此时已经换了下来,但手上还习惯性的,滚动着一串佛珠对他们说:“阿弥陀佛,大人与许施主,请进!”
许多金微微。低头跟着说了一句阿弥陀佛,随后说声:“叨唠师傅了。”
三人在房中的椅子坐下,无心放下手中一直拿着的佛珠,因为旁边没有其他人的缘故,无心便亲自给他们倒了一杯茶。
其实无心也在暗中观察他们,开门时并未发现他们脸上有什么痕迹,此时坐下也并没有发现异常,在心中松了一口气。
于是自己也坐了下来问道::“不知白大人找老衲想问何事,老衲知道的都会知无不言,大人放心说便是!”
“只是突然想起了,师傅曾经说过,这无忧殿的瓦片,是师傅你在典礼之后才派人去掀开的。我便想问一下师傅,师傅派去的人不知是哪位师傅。”
无心愣了一下,随后缓缓叹息一声:“老衲之前竟然忘了与你们说吗?许是太伤心难过了,因为此事是知乐提出的,老衲并没有让别人经手此事,所以当时,知道要这么做的便只有老衲与知乐两人。”
“所以说,当时,是知乐上去屋顶揭开瓦片的?又没有意外发生,知乐应当是在屋顶上,等待我们欣赏金佛结束后,盖上瓦片才出现在我们面前的。”
“当然说的不错,老衲原本是打算这样做的。只可惜……”无心看上去,像是苍老了几分,而想起知乐死的事情,也让他眉目间添了几分悲伤,以及懊悔。“若老衲当时否认他的做法,或许知乐,便不会死亡了。”
白子潇和许多金对视一眼,却并没有说话安慰他的意思,而且此时也是出了一句节哀顺变,也没有别的话可说了。
但无心像是反应过来了一样,问白子潇:“对了,白大人,知乐,究竟是怎么死的?”
“仵作检查了知乐师傅的的尸体,发现他是死于砒霜之毒。”白子潇实话实说。
“砒霜之毒?我们金佛寺怎会有砒霜呢?”无心大惊失色,眼中也闪过疑惑。“何况砒霜不是寻常老百姓能买到的,相信寺中的弟子也不可能买到才是。”
“师傅说的不错,我一样衙役们去山下各个药铺去查了,在药铺中买砒霜定会记录的此人姓名地址。可惜目前尚未找到任何其他的线索。因此才来叨唠您。”白子潇看了一眼,坐下以后便似乎一直在走神的许多金,桌子下的大长腿轻轻的碰了一下许多金的腿,说道。
“不知在师傅的眼中,知乐师傅是个怎么样的人?”许多金被白子潇这样一碰,收回了离魂的思绪,然后斟酌了一下语言,问道。
无心稍微想了一下,然后才回答:“知乐啊,他是个心眼极好的孩子,他是老衲年轻时候下山时,在一个小村子里面捡到的,那时候他还在襁褓里,我便进村子,一家一户的敲门,可是并没有人认领这孩子。我瞧着他可怜,于是便带回了寺中。
知乐天资聪慧,是个有主意的,很乖巧,很听话,在寺中似乎没有人不喜欢他。他热爱读书,我本打算让他在成年之后便下山去,读书,考取功名。”
许多金打断无心的话:“知乐并没有离开,便留下来做了和尚?”
虽然话被打断了,但无心并没有生气,而是非常有耐心的摇摇头,继续给他们细说:“并非如此。在知乐二十岁那年,我们便让他下了山,本来以为他不会再回来了,至少在功成名就之前不会再回来。可谁知不到一个月,他便回来了,而且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,他哭着请求我,让他留下来做和尚,我问了我师傅的意见,师傅也同意了,我才会他住持替渡出家的仪式。”
“可是从那之后,他并没有表现出其他的异样,反而对师叔师弟们都非常的好,所以,许施主问知乐的性子,老衲我只能说是非常的和蔼可亲,在老衲的记忆中。他从未与其他的弟子红过脸。”
白子潇却笑了:“不过我确实没有想到,这从山下捡人的习惯,原来是无心师傅传授与知乐师傅的,也幸亏如此,知图小师傅才得以在这世间生存啊!”
许多金不置可否,而无心也只是微微抿了一下嘴唇,并没有答话。
场面一度冷了下来,最后许多金似乎是想起了什么,然后才问道:“无心师傅,我想问一下,这御赐金佛,是从半个月前运来金佛寺之后便一直在无忧殿中安置吗?”
“是!”无心。心想着怎么突然从知乐的死亡一下子转移到金佛失踪上,以为他们是想兴师问罪了,于是也只能实话实说。
“那无忧师傅可曾安排人手,在门口守着金佛?”许多金又问。
无忧却摇了摇头:“并无,天子赏赐金佛是江城一事天下皆知,在此之前,老衲并未想过,竟然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令金佛凭空消失,若大人要怪罪,便只怪罪我一人吧!”
他说着站了起来,然后一撩衣袍对着白纸箱跪了下来。
“师傅不必如此,本府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,不过是许公子,是想问清楚一些事情,以方便我们查案,方便找出金佛消失的真相,师傅快快请起。”
“那师傅,您认为这御赐金佛的消失,会是因为神不愿意庇佑我们,而化作云烟飘走了吗?”许多金一反常态,这次的审讯并没有,像以往一样,嬉皮笑脸,而是非常的咄咄逼人。
白子潇本自认为他已渐渐熟悉许多金的秉性,可今日许多金的做法,他却也是想不通是为何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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